劉兆佳:中央物色政治精英 建設長期管治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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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兆佳:中央物色政治精英 建設長期管治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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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堅雜誌 2021年9月 101期

劉兆佳2002至2012年出任港府中央政策組(中策組)首席顧問,時間長達10年。中策組主要職能是向行政長官、政務司司長和財政司司長提供意見,了解、分析社會民意後,協助行政長官起草編寫每年的《施政報告》,惟現屆政府已將中策組解散。

作為中央政府在香港問題上的參謀和顧問,劉兆佳說,過往特區政府每次換屆,新上任的特首往往會推翻前朝政策:
「特首最多只能做10年,而且至今未有人可以做到10年。共產黨才是長期的政治勢力,日後你想參與香港管治工作,就不能不跟中央建立某種政治學關係,得到中央信任。」

他說,中央將會主導建設一支幹練的「愛國者管治聯盟」,透過不同渠道物色政治精英,形成一股長遠而穩定的政治勢力,不會因特首換屆而有所動搖,而選舉委員會組成的改變,正是精英政治的體現。
劉兆佳表示,夏主任提出的要求,是因應香港過去管治失效而提出,作為對未來治港者的期望,一方面是中央對日後揀選、提拔、培訓人才時可有所依循,另一方面亦給予治港者準則來鞭策自己,同時更可以作為中央向治港者問責的準則。但這些要求並非固定不變,是會因應事態發展和形勢變化而改變。

未來治港者須得中央及特區信任
劉兆佳指出,現時特區政府倚仗主要官員和政治關係密切的人,作為管治上的密友,支持特區政府的管治和各種政策主張,但中央亦同樣有自己的政治夥伴,要在香港接觸各方面的人才,聽取各方面的意見,從中物色日後的治港者,過程中會考察其公開表現,也會私下聽取其意見。

劉兆佳相信以上這兩班人現時未必重疊,但將來必須做到高度重疊:「這班治港人才要同樣得到中央政府和特區政府的器重,而又有相當大的穩定性,一定不會因特首的變動或管治班子的變化,而出現人事和政策重大變動。」這股政治勢力,將會是長遠的管治聯盟,為香港提供穩定的人才供應基礎。

屢因特首換屆而動搖政策
過往特區政府每次換屆,新上任的特首往往會推翻前朝政策,譬如前特首梁振英在任時研究開發郊野公園邊陲地帶,作房屋土地用途,但林鄭月娥接任特首後便將該研究擱置。劉兆佳指出,這些情況導致政府政策欠缺延續性,對凝聚香港社會、 穩定人心,構建有社會支持的強勢政府,非常不利。

劉兆佳認為,管治聯盟的建設,亦有助嚴格執行問責制:「以前之所以不敢隨便替換官員,因為無人才給你選擇,但多了人才願意參政時,你就可以提出很嚴肅的問責要求。(國務院港澳辦副主任)張曉明在四中全面講到明,要完善一個對特首和主要官員的任免制度,否則如何督促他們奮發有為?」

不再依賴政黨物色政治人才
中央將會在港主導建設一支幹練的「愛國者管治聯盟」。(中新社)
通過建設管治聯盟,將有助於物色、培訓和團結治港人才,這個聯盟可以在大學、智庫、工商企業、媒體甚至民間組織裏面物色對象。在選舉政治、民意政治、輿論政治形勢下降後,已不再需要依賴政黨或政治組織物色人才,可以從專業團體、諮詢組織,或社會上找民意領袖和專家學者。

劉兆佳說:「以前在政黨找人,要求他在立法會為你(政府)箍票,幫你民意上打聽一下。未來招攬人才方面將大為擴闊,過去搞選舉,靠迎合民意、靠爭取輿論,搞政治鬥爭的那些人相對下降;未來的人要處理相當艱難的實務問題,土地房屋、政制發展、人口老化、青年上流、醫療福利、環境保護、勞工權益、貧富懸殊等等,搞這些的人才與搞政治鬥爭的人才完全是兩回事。」

設「旋轉門」鼓勵終身從政
以往特區政府以公務員為主的班底,劉兆佳感到與中央政府班底多少有點「貌合神離」。他認為管治聯盟可建立一套類似「旋轉門」的制度去支撐、鼓勵人才以政治作為終身事業,做完官都不怕無後路:「譬如公務員退休後,可以做人大、政協,人大、政協也可以加入特區政府做主要官員,也可以游走於政府與其他管治聯盟的機構之間,就如美國的政治人才也可以出出入入政府幾次,智庫就是最重要的一個人才儲水池。」

劉兆佳強調,中央在管治聯盟中將會扮演非常重要角色:「如果要建立長期管治聯盟,支撐的力量一定是長期的政治勢力,我從不認為特首和特區領導班子可擔當這角色,特首最多只能做10年,而且至今未有人可以做到10年。共產黨才是長期的政治勢力,日後你想參與香港管治工作,就不能不跟中央建立某種政治學關係,得到中央信任。」

中央願承擔人才領導建立工作
8月23日,國務院港澳辦副主任黃柳權、中聯辦副主任何靖等參觀香港立法會會議廳。當日,立法會舉行國家「十四五」規劃綱要講座,是香港歷史性的一刻。香港回歸祖國邁向25年,中央何以到今天才開始建立管治聯盟?劉兆佳坦言,
中央以往不太願意承擔這工作,也未下定決心打擊敵對勢力:「因為這是巨大的政治工程,需要長期投入。今時今日中央已調整了對香港的政策,因應中美大國較量的大環境,香港成為美國和西方遏制中方的棋子,要防範外部勢力在香港製造動亂,確保本地反對勢力不會構成對國家安全的威脅。」
在實施《港區國安法》及完善選舉制度的「組合拳」後,香港成功遏制反對勢力,政治條件變得比以往好,更多不同背景的愛國者願意參與香港管治工作:「以往敵對勢力阻撓和破壞管治聯盟的建設工作,很多潛在的愛國者都不想冒風險參與政治鬥爭,被人詆毀抹黑,即使勉強參政亦不能集中精神參與實務工作,而是天天處理政治鬥爭問題。風險大、代價高、得益少 ,誰會參加?但現在形勢不同,中央會更願意推動人才領導建設工作,更多人願意出來參政,對建構香港管治聯盟,成功機率更大。」

破解重大問題 必須中央出手
香港早前面對黑暴和西方政治勢力干預,非得中央出手不可。(中通社)
劉兆佳表示,在香港目前尚未有足夠具威望的愛國者領袖去統領管治聯盟之前,中央的參與必不可少,直到幹練的香港管治聯盟逐步成形,而且裏面出現一個領袖的等級序列(Leadership Hierachy),有些是最高領袖,有些是次高領袖,中央才可逐步退出,依靠支持中央的管治聯盟來管治香港,駕馭大局。

要破解香港的重大問題,劉兆佳強調非得中央強力介入不可:「你可以想像叫特區政府提出一套完善選舉制度改革的建議出來,將比例代表制改為雙議席單票制,敢不敢?你叫他們搞一條《港區國安法》出來?一個都不敢。」雖然現時政治形勢轉好,但未來解決其他如房屋土地、醫療衞生等問題上,面對既得利益集團,同樣要中央出手。

結合內地資源 解決深層次問題
「現在中央講到明幫你,要你『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即是《國安法》和完善選舉制度這模式,這模式可用於破解香港其他深層次矛盾問題上,而且破解過程當中,不只用(香港)內部資源,中央和內地資源同樣可配合起來,共同克服問題。」

劉兆佳舉例,在土地問題上,除了本港地產商外,內地地產商可以發揮作用,讓更多港人可在香港周邊地區居住置業,構建「一小時生活圈」。又譬如醫療問題,可以在大灣區建立一些醫療機構,提供比香港便宜得多的醫療服務:「你做個手術要100萬,在那裏做只需10萬,你在香港種隻牙要3萬,那裏不到1萬,很多問題便容易處理得多。」
中央行使全面管治權 成未來新常態
對於有聲音認為,中央對香港行使全面管治權後,香港已失去自主權。劉兆佳解釋,中央對香港有主權,但一直給予高度自治,只是在旁監督運作成效。事實上,中央擁有很多權力,除了國防、外交之外,還有委任特首、制定選舉及政治體制、解釋《基本法》等。

過往因香港有高度自治權,中央一直很少行使全面管治權,所以一行使便被人罵,「人大釋法破壞香港法治」、「損害香港高度自治」、「衝擊司法獨立」等等。劉兆佳相信,現在中央改變態度,積極行使權力,並認真監督特區政府,這兩種權力配合在一起行使,是香港未來新管治形態。

多次動亂中央看透政治人物立場
劉兆佳透露,中央不滿現屆特區政府官員在過去幾年香港的大是大非問題上,態度閃閃縮縮。(中通社)
回顧香港過去10年,曾發生過不少動亂事件,由2012年的國民教育風波、2014年的違法佔中、2016年旺角暴動,以至2019年的反修例暴動,一次比一次激烈,使香港內耗嚴重。劉兆佳認為,這10年來中央雖然看來付出了不少代價,但同時又給予中央一個機會,考察香港各類政治精英的政治能力和立場。

劉兆佳解釋:「有一位中央官員跟我說,過去幾年的動亂,發揮了一種『大浪淘沙』的作用,令很多人將自己的政治立場、政治姿態和作風表露了出來,尤其是他們對中央的忠誠度、政治擔當有幾大,如何處理和反對派的關係,令中央對於日後哪些人較可依賴信任,哪些人不可依賴信任,看得比較清楚,這是最大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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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動亂中央看透政治人物立場
劉兆佳透露,中央不滿現屆特區政府官員在過去幾年香港的大是大非問題上,態度閃閃縮縮。(中通社)
回顧香港過去10年,曾發生過不少動亂事件,由2012年的國民教育風波、2014年的違法佔中、2016年旺角暴動,以至2019年的反修例暴動,一次比一次激烈,使香港內耗嚴重。劉兆佳認為,這10年來中央雖然看來付出了不少代價,但同時又給予中央一個機會,考察香港各類政治精英的政治能力和立場。
文章很有深度. 中央物色政治精英 建設長期管治聯盟 方向是對的. 很多政治精英, 會由智庫出來. 但香港公務員制度, 偏向終身制.

能否有後備班子, 平常做智庫, 需要時 (如COVID-19) 助負起重任. 公務員也可調入智庫. 這大改革要有中央和港府都支持的人才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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