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富汗變局的漣漪到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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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阿富汗變局的漣漪到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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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未回歸
美國在阿富汗敗走的其中一個主因是在二十年的軍事行動中,沒花上半點資源和心思在「民生工程」的項目上, 如建設學校和醫院等。 結果只趕走敵人 ,卻沒有收服人心, 反而美軍的兵臨城下製造了更多新矛盾和新敵人。同樣, 香港回歸了祖國多過20年,但人心還未全然回歸,甚至有不少青年對中國起了抗拒的情意結。

任何轉變都會有人不能適應或不想適應新環境, 這是很正常的事, 翻開歷史書, 每次改朝換代或政治出現重大改變,都有人反對和抗拒,正如民國初期仍有很多人想要保留著清朝的辮子一樣。 鄧小平的一國兩制構思是創新的和有遠見的,是用時間換取空間, 減少轉變所帶來的壓力和不穩定,希望用時間減少中港兩地的差距, 這點在經濟領域上是相當成功, 甚至出人意表,港人由以往懼怕內地的貧窮會拖低港人的生活質素, 變成今天擔心內地的財富壟斷香港的各行各業。但在政治層面上, 港人仍保留著以往的恐懼和抗拒。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亦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雖然中港矛盾確是有外部勢力的推波助瀾,但中港政府以往二十多年在融合兩地文化和制度的認知教育上, 確是做得太少,甚至不作為, 中央初以為「派餅仔」給港人就可以收買其人心, 以為由傳統建制派和缺乏政治視野的政務官繼續管治香港就代表五十年不變, 結果事與願違。

敘事自我
人大部分時間是活在那「 敘事自我」的人生中,人會編織自己認為合理並接受的故事, 就算接受謊言也在所不惜, 他會不斷輪迴於自我解答的過程中,從而為自己的行為合理化。例如美軍從進入阿富汗那天開始,美國政客就要不斷找原因去告訴自己其合理性;當第一名美軍殉職時,他的父母雖然經歷了傷痛的真實 ,但他們一定會編織一個故事去撫平自己的傷痛, 他們會告訴自己其兒子的犧牲是為著人類的公義。因此,由政府到平民都會告訴自己絕不能讓陣亡的戰士白白犧牲, 一定要繼續戰鬥下去, 直至殲滅所有恐怖份子的目標達到,結果一年又一年的戰事,一個又一個的死亡,而那「 敘事自我」繼續去合理化那段歷史。相反, 你絕對不會見到父母告訴自己其兒子的戰死在一個無仇無怨之地是多麽傻的自我敍述, 亦不會聽到美國的政治領袖告訴其國民當年出兵阿富汗是出自一時衝動。

同一道理,很多港人仍會堅持自己已往的信念, 還眷戀著那段暴力回憶 ,因為他們要為以往的「 犧牲」 尋找最終價值的「 敘事自我」。

國安法不能帶來和合共融
港區國安法及日後的23條立法, 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千萬不要將它神化起來, 說成什麼定海神針, 這就等於美軍B52 轟炸機在阿富汗只帶來震懾和恐懼,不能帶來和合共融。近日我和一位老師客戶傾談, 在言談之中, 感受到她對香港近年轉變的恐懼和不安( 雖然我認為她的恐懼多是出於誤解),但那恐懼和不安是真實的, 是確確賞實存在的, 是需要處理和撫平的,更何況像這位教師的恐懼和不安的人,為數不少。

美國失敗對中港的啟示
美國在阿富汗的失敗,對中港日後的治理方針亦有一定的啟示,作為一個開明和為人民服務的政府, 不要以為國安法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反而要更虛心學習,一方面要引領那些「 受傷」的港人重寫他們的「 敘事自我」,例如引領他們明白到犯錯誤是成長中不可或缺的階段,從而接受自己的錯誤而提升自己,打破那「 敘事自我」的輪迴。另一方面,就要增強港人新一代對國內的認知和身份認同, 而這些工作都是細水長流的, 是要一點一滴累積回來的。

香港曾經從中國被分割出來多過150年,是一個被遺棄的孤兒, 如想港人重投祖國懷抱,那她一定要先付出更多的愛,更多的關懷、更多的包容和耐性。 這絕對是對中共的一個挑戰。今天已閜始所謂第二次回歸的工作,香港能否在中國的版圖內, 繼續保持其獨特性,繼續保持繁榮安定,繼續讓港人安心地生活,世人都在看著。 這不僅是香港的命運,也是中國的命運 ,因為在今天全球人民都在渴求轉變的氣氛下,他們都希望見到一個「 實事求是」和能不斷改變的政體去迎合不同環境的需要。 環顧四周,當下中國具備這個能力,前題是她要繼續像以往數十年的務實和謙卑地做好自身的每一天, 始能凝聚人心。

材才 23/8/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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